三月的风、四月的雨、迎来五月鲜花……
春天是萌芽的时光;
春天是欢乐的源泉;
春天里,我们都成为了孩子……
回忆着这些美好的诗句,我无限惆怅,因为诗句里的春天并没有在壬寅年发生,而春天却已经过去。
在逼仄的空间里,我执着的希望寻找一条小径,一条能让我走出精神困惑、能让我们纾解灾难的文明小径……
想起了乔布斯之言,我愿意用我全部的财富去换取与苏格拉底的一个下午。
想起了人类永恒,莎翁就不老。
想起了别林斯基之论,即使只有一个俄罗斯人存在,他也会记住托尔斯泰。
想起了阿尔贝·加缪《鼠疫》中的社会百态。
想起了萨拉马戈的《失明症漫记》。
想起了海明威的《丧钟为谁而鸣》。
想起了古典哲学的顶峰黑格尔。
想起了引发19-20世纪观念根本变革的三个男人:马克思、达尔文、弗洛伊德。
想起了带领人类进入微观世界的相对论、测不准、量子力学的提出者爱因斯坦、海森堡、普朗克。
想起了丘吉尔,据说是那个时期掌握英语单词最多的人,他是反法西斯英雄,他亦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……
想到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名字,更是他们对人性的探索和文明的洞见,期望从中获得一些警醒和启示:
01
人是一种局限性的存在,因为人类永远有认知的局限。
人类要认识到自己无知一面,永远不要自以为是,要时时警醒自己可能陷入错误,要时时谦虚探索、不断修正自己……
与其他动物相比,人具有理性思维能力,但却是有限的。
古希腊伟大哲学家苏格拉底说:最大的智慧是认识到自己的无知。
宗教学者塞西尔说: 通向知识的第一步是认识到我们的无知。
英伦浪漫主义诗人雪莱说:愈学愈觉无知。
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得主巴甫洛夫说:无论在什么时候,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已知道了一切。
西班牙作家乌纳穆诺说:真正的科学教人知道自己无知。
请允许我罗列世界各国的哲学、宗教、文学、科学家的一致见解:我们真有无知的一面。
人类为什么经常是无知的?
就认识对象而言:宇宙广之无涯,粒子深之无底。我们实在难以把握整体,深入细微。
近代最伟大的科学家牛顿说:我只是像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子,不时拣到一块光滑的鹅卵石或一枚美丽的贝壳自娱,但我前面无际的真理海洋,却有待于发现和探索。
20世纪最伟大的头脑爱因斯坦都说,用一个大圆圈代表我所学到的知识,但是圆圈之外是那么多空白,对我来说就意味着无知,而且圆圈越大,它的圆周就越长,它与外界空白的接触也就越大。由此可见,我不懂的地方是无限大。
就认知能力而言:至少有三个限度:理性有限、利益有偏、情感有激。
总是理性有限: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西蒙深刻指出,源于人的认知能力与信息的不完全,人们在认识任何事物及做决策时的理性都是有限的,这种有限性决定了人类认识的不完全性、决定了人类做不出最优的决策,只能做出”相对令人满意”的方案。
可能利益有偏:人们的认识、决策总是受认识者、决策者的利益立场所影响所支配,这就像费尔巴哈所说:茅屋里的人与皇宫里的人看法绝不会一样。像马克·吐温所写:爱德华王子与贫儿汤姆对百姓疾苦与宫廷险恶的体验大相径庭。
有时情感有激:人的行为不但受理性支配,更多的时候是不自觉地受情绪趋使。有多少次人们在冲动下做出了后悔终生的行为。这就是心理学家们强调的人的非理性方面。也是斯宾塞所说的:太多的意见最终决定于感情,而非理智。
以内在的有限认识外在的无限,人们怎能没有无知之短呢?尤其是在面对从来没经历过的复杂事物时。
古希腊剧作家埃斯库罗斯早就有言:在预卜不幸方面,我们的无知远多于我们的智慧 。
英国首相迪斯雷利总结历史说,我们所预料的事情很少发生;我们所最料不到的事情却往往发生。
那我们怎么办呢?
对待无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,一种是警醒自己的无知,并倍加虚心学习、听取意见以减少无知。
警醒自己,自知之明——
安格尔提醒自己:我在日常生活中严守着一个美好的准则:贵在自知之明。
巴甫洛夫告诫人们:不管人家对你的评价多么高, 你时时刻刻都要有勇气对自己说:“我是个毫无所知的人”,决不要掩饰自己知识的缺陷,即使最大胆的推测和假设去掩饰,也是要不得的。
虚心学习,听取意见——
孔子说:三人行,必有吾师。
伽利略说:我还没有遇到一个无知到我不能从他身上学到任何东西的人。加利略的智慧正是来源于他善于向一切人学习。
最谦虚当属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、测不准理论提出者海森堡,他为自己写的墓志铭是:他长眠于此处的某个地方。智慧如斯的海森堡连自己埋葬之地都不盖棺论定,何况我等凡夫俗子?
伟大的细菌学家巴斯德在帮助人们走出无知:别人劝你努力证实自己是对的,而我却要劝你努力证实自己是错的。这样才能早一点发现无知造成的错误。Pasteurize-巴氏灭菌法就是Psteur巴斯德名字的扩展。
对待无知的另一种态度则是:不知道自己无知,甚至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,并在此基础上决策乃至行动,更会贻害无穷。
无视无知,自以为是——
柏拉图有言在先:不知道自己的无知是最大的无知。
杯海德说:无知非大忌,无视于自己的无知方为学问的大忌。
T.卡莱尔道:最大的错误便是不知自己有错。
托尔斯泰说得亲切:不知道并不可怕和有害,任何人都不可能什么都知道,可怕的和有害的是不知道而假装知道。
马克·吐温说的形象:一个人的知识越少,发出的噪音越大。
近代教育学奠基者扬·夸美纽斯也说:假如人把心思用在研究智慧上,他的研究便没有止境;因为一个人愈是多知道,便愈知自己的无知。
傲慢自大,拒绝反馈——
无视无知、自以为是、傲慢自大,乃至陷入愚昧。
对于骄傲的严重危害,巴甫洛夫说:“一骄傲,你们就会在应该同意的场合固执起来;因为一骄傲,你们就会拒绝别人的忠告和友谊的帮助;因为一骄傲,你们就会丧失客观标 准。”
莎士比亚说: “一个骄傲的人,结果总是在骄傲里毁灭自巳,他一 味对镜自赏,自吹自擂,遇事只顾浮夸失实,到头来只是 事事落空而已。”
卢梭说,人之所以犯错误,不是因为它们不懂而是因为他们自以为什么都懂。
于是无知变成了愚昧:
海勒在谆谆告诫:绝不能低估人类愚蠢的力量。
而爱因斯坦更是警醒我们:“只有两件事情是无限的,那就是宇宙与人类的愚昧;而且我并不确定宇宙是否无限。”……但我能确定人类的愚蠢无限。
我深信那些灿若星河的前贤哲人的思想:我们人类在认知上有太多的局限,切不可颟顸自得,骄傲自大。就时间说,宇宙诞生约138亿年、病毒也比我们先到几十亿年,而现代意义上的文明人类才不过万年,我们怎能自满无敌?就空间说,我们居住的特大城市不过是地球的一隅,而地球不过是宇宙的尘埃。
一切充满了偶然,一切又是那么必然……
02
人是一种局限性的存在,因为人类永远有人性的局限。
人类来源于自然界,正像
爱因斯坦所说:“我们全都是由人猿演化而来的两足动物”,永远不可能完全脱离从原始动物的演化痕迹,即来源于动物的动物性:求生本能、自私基因、暴力倾向……
亚里士多德说:人类在其完美时是最优秀的动物,但在脱离了正义时,他又是最糟糕的动物。
当代最伟大的伦理学家艾曼纽尔·勒维纳斯说,人既非天使,也非魔鬼,而是与善恶交织在一起的存在,是欲望纠缠的生灵。
恩格斯也在《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终结》引用历史之言:“人是什么,一半天使、一半野兽。”
一半对一半,人总是处在人性的搏斗之中。
一念天堂,一念地狱,善恶之争就在人的心中。
于是,
T·布朗说,人心是魔鬼的居所。我有时感到地狱就藏在我心里。
陀思妥耶夫斯基说,上帝与魔鬼正在打斗,战场就在我们的心灵中。
总之,人就是一个集合。人性中光明面与阴暗面不断地彼此斗争。不同的方面因环境的诱惑走到前台。
M·库里说,危机让每个人摘下面具。
在这次上海疫情的日子里,我们看到了许多闪耀人性光辉的善言善行:坚守岗位的医务人员,冒着风险的志愿者,坦陈现状的管理者、小区邻里的携手互助,奔波的快递小哥们,更有长途奔袭的驰援和捐助……但我们也见识了既得利益者的明哲保身,对百姓缺少食品医药的无为,对隔离者艰难的忽视,不接受病人的医院,发国难财哄抬物价……甚至谎言、哄骗、令人心凉,令人悲叹……
历史与现实都告诉我们,人就是人,无论是谁都有无知一面,动物性一面。关键是如何减少无知,摆脱动物性。
只有在消除冷漠、升华人性中,善良才会彰显。
康德给了人们永恒的启示:有两件事,思之越久,惊叹越新,敬畏越深,那就是位我上者,灿烂星空;在我心中,道德律令。
罗马大诗人奥维德说:有些东西是拒绝人的眼睛的,只有心灵之眼能够看见。
《小王子》的作者圣埃克苏佩里说:本质用眼睛是看不见的,只有用心才能看清楚。
海伦·凯勒说,科学也许已经为大多数疾病找到了治愈的方法;但它至今没有为最糟糕的一种, 即人类的冷漠找到药方。
戴高乐总统说:我们很可以去月球,那并不是远不可及的事;不过我们所该探寻最远的距离,依然存在于我们的内心。
邱吉尔也说:就人性来说,唯一的向导,就是人的良心。
库克说得更形象:未知的世界好比一个大海,而良心则是未知世界的指南针。
让我们从心而入,从心开始……
在我们的一生中,要用良心去观察、体验一切事物,用良心作为我们行为的最高准则。善待自然,善待生命,善待他人,我们才有未来……
人性既善又恶,重点是努力让自己发挥最好的那一面,同时将恶的那一面降到最低。如果你制止不了别人作恶,你至少不要成为附庸……
本该在此公众号发出管理微文,但在这充满意外、焦虑纠缠的封闭日子里,对读者有什么用呢?故不免重读往圣今贤们关于人类局限之灼见,不仅人的认知有局限,而且人性也是有局限的。
“认识自己的局限是一种接近文明”。通过寻找一条人类自我认知的文明小径,也许能促进我们思考自身与反省局限,更谦虚谨慎,更尊重自然,更敬畏生命,少一些无知愚蠢、人性冷漠……